第九十一章:为了那个根本不爱的女孩(下)
重生林平之 by 君临箫
2025-1-18 21:21
离衡阳十余里的山道上,两人正在狂奔,一个满脸麻子的少女,正是华山派的岳灵珊,另一人却是绰号六猴儿的华山弟子陆大有。岳灵珊此时一脸的焦急道:“你说二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,在福州时好好的,怎么转眼就找不到人了,倒是青城派那些家伙阴魂不散的老来对付我,你说二师兄,他该不会是已经被那些青城派的恶人给害了吧?”
陆大有安慰道:“那怎么可能,二师兄年纪虽然老了些,可习武一生,功夫也算相当了得,至少比我六猴儿,那可是一个在天上,一个在地下,哪会随随便便就被人对付的。”
“那可不见得,爹爹常说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什么的,就是他老人家自己,也不敢说天下无敌,二师兄又算什么。”岳灵珊有些忧形于色的说,然后她又问道:“对了,大师兄呢?我那些师兄师姐们呢,怎么也没见到他们来接应我。”
陆大有脸色中有些惊慌之意,陪着小心的说道:“本来师傅是派遣了大师兄等几人前来接应小师妹你的,只是大师兄有些重要的事情,所以就叫我一个人先来找你。”
岳灵珊有些奇怪,也有些愤怒的问道。“什么?我都快被人害死了,还有什么事能比我重要?就算重要,也不至于把师兄师姐们全都拉去吧?说,是不是他找到了家中意的酒店?”
陆大有不敢多说,只是低着头嚅嚅囁聶的答道:“衡阳城中的回燕楼,卖的几坛五十年陈酿的衡阳酃酒,确是世间难得的好酒。”
岳灵珊心中气苦道:“我都快被人害死了,大师兄就光顾着喝酒?可师兄师姐他们,难不成也都去了?”
陆大有低头低声道:“平常的酒也就算了,那酒是难得一遇的好酒,难得的是今天又有人请我们的客,大师兄一鼓动,兄弟姐妹们还不个个都想尝尝。”
“罢了,罢了,六猴儿,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了,咱们赶紧赶到衡阳城中,汇合了他们,这些青城派的恶人,便不能把我怎么样了。”岳灵珊说着时,神色中颇有些慌张,要知她自离福州以来,一路上的日子可难过的很,青城派的人对她围追堵截,可好几次都差点就抓到她了。
总算她虽少江湖经验,却是自幼与令狐冲玩惯了捉迷藏,精擅躲藏,这种能力却与作人的经验完全无关。靠着这能力,且普通的青城弟子一旦落单,又不敢接近她,她才一直逃到现在,眼下却似是再也躲不掉了。
转过一道山坡,正是一条山间小路,再过去便是衡阳城外的大道了。两人心中一松,赶紧加快脚步。忽然间一道剑光闪过,一个大猴子般的身影人随剑至,直扑过来,却不正是瘸腿烂脸的余沦海,两人大惊之下拔剑抵御,却怎是对手,战不数合,便被逼的连连倒退。
山道甚窄,一边却是悬崖翹壁,哪里多少腾挪闪躲的余地。要知余沧海身材瘦小,本擅窜纵之技,虽被林平之打伤,一条腿有些不方便,可对付这两人,却还是显出他迅疾狠辣的。
两人吃了这突然的攻击,便都想到赶紧逃走一人,好去跟同门通风报信,可是当此之时却怎缓的过手来。也许有些电视剧里,一遇到这样的场面,就有某人英勇无畏,大义凛然的冲身边之人说什么“我拦着他,你快逃。”这一类的,听这话的人少不了还要互相谦让几句,以显示如何团结友爱,道德高尚。
可真实情况是,一旦遭遇这样的袭击,哪里有半丝余地逃跑或商量什么,两个人连扭下头,说几个字都难,除了死死抵挡之外,脑子都已被余沧海凌厉剑招逼成了空白,更惶论其他,当此之时,你高尚也好,鄙卑也好,想逃也好,想掩护他人也好,其实结果都是一回事,因为你根本没机会打算什么,作什么,除了死拼之外。
这还是余沧海一心想着辟邪剑谱未下杀着,否则他们早已抵不住了。斗经百十余招,却见山路两边都各出现了几个青城弟子,这却是瓮中捉鳖,哪里有路可逃。待得几把剑从身后抵来时,再无反抗余地。嗤的一声,陆大有腿上中剑,身形不稳,便被制住,随后几把剑抵到了岳灵珊后心。
余沧海一制住这两人,再不多想其他,只想要赶紧带着人远远离开这里,前世里他本是左冷禅约在衡山的帮手之一,林震南夫妻又已在他手中,自是有恃无恐,便在衡山安坐,可到了这一世,一切都不同了,总觉得事事荊棘,所拿的人又是背景极大,可不像孤立无援的福威镖局。
现下他除了想要赶紧找个清静安全的地方,逼问出任何有关福威镖局和辟邪剑谱下落的事情,不想再多生枝节。可惜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,有些事并不能像想像的那么顺利。
一行人翻过山岭,打算从另一边下山,再行的几步,就要到大路了,却忽地只觉一股寒气劈面而来,恰如刚才余沧海袭击这二人时一般。山道狭窄,这来人武功既强,出手又狠辣,手上一把剑更是凌厉无比,且招式也变幻莫测,又哪里能够抵挡,却连逃也无处可逃。
当先两人,连拔剑都来不及,便已被击毙。后面的人吃这突然的阻击,惊慌之下,一边踉跄退步,一边抽剑。剑算是勉强拿到了手上,却发现非止不能联手抗敌,连出招都困难。
原来这山道狭窄,一边又是悬崖,稍不小心随时可能掉下去,人多些也难以展开,本就不便联手作战,这时被林平之袭击,人类在受到突然惊吓时的本能反应,便是急向后退,可他们本来不是演练好的,自不会整齐动作,前面的人退了,后面的人一时尚不知是怎么回事。
这一来,有的人退的快,有的人退的慢,有的人还在前进,人人互相碰撞,顿时乱作一团,且旁边还是悬崖,被挤到崖边的人,更是要拼命稳住身子,防自己掉下去,这一来人挤人之下,就更是拥堵成了一团。
是以当林平之挥剑杀来时,这些人哪里还能抵抗,连剑都挥不起来,便一个个被刺中,倒地毙命,此地本是余沧海选择了埋伏别人的地方,现在反倒成了给自己人准备的葬身之地了。这却也正合兵法之道,凡是选择了在险地埋伏他人的人,便要防别人反利用这险地坑陷了他们自己,正是余沧海自己,制造了这样的一个战场。
岳灵珊本来给四五个青城弟子狭持着,这时个个人惊慌退避,只有一人还勉强在她身后持着剑架在她颈上,这时她却突的一个肘锤,正击在那人乳根穴上,一个吃痛,手中剑一松,顿时被她扭住持剑的右手,向內一送,一把剑便从他自己的下巴直刺进去。
待抢了这把剑,一转头,却看见林平之正在出手攻向余沧海,便挺剑直刺向余沧海后心。其时林平之正踏在一堆尸体上,使一招“天外玉龙”凌空下击,直扑向余沧海,这一招本打算要逼他侧闪,然后再施其他招式追击的。
忽见岳灵珊杀人夺剑,立时料到她要上前夹击,剑势陡转,改为一式“花开见佛”,余沧海见这一招,却微有些诧异,这一招似乎并沒有刚才那招威胁大啊,自己只需站定不动,狠狠的还一记“鸿飞冥冥”,只怕还能反扳回点先手。
岂料主意刚打,便听得背后剑风脚步,岳灵珊已直刺向他后心了。这下子却立时便已十分囧迫,待得想要变招或躲闪以应付时,却发觉无论怎么躲,怎么变,也难逃那招“花开见佛”的攻击范围,若跃向前直攻,招式上便已不利,整个人都处在林平之剑招笼罩之下,只怕还未伤人,自己身上先多个透明窟窿。
这时才悟到,林平之的变招,就是为了和后面这女孩配合,若是先前那样一剑,只怕自己一动之间闪躲了两剑,他们两个人的剑还可能互相干扰呢。
余沧海甫一受袭时,心下还有不服,只觉对方不过是碰巧躲在暗处,忽施偷袭罢了,这时却觉得,只凭这随机应变的反应,也当真了得。这一换招之下,余沧海已经几无多少应变之法,只好赶紧倒地一翻,如猴子般跃出,但林平之人随剑至,却再不给他喘息余地。随手一记“有凤来仪”直挥过去。
这却是算准了一击必杀,救无可救,无论余沧海如何变招躲闪,都必已能伤的到他,一剑得手之后,若刺中左肘,他便要半身酸麻,右手中的剑也随之无法招,刺中右腿,他便要身体倾侧,再中下一剑,甚至是自己凑到剑上,总之是全无还手或逃脱的可能。
岂料余沧海突从崖边直跃出去,这一手却怎么也没法估到,这一下子倒躲开了林平之所有的攻势,虽然这么作的代价是落下山崖,却还是比中剑强。林平之抢到崖边,向下看时,却见余沧海滚落半山时调整身形,瞅准了山壁间一条缝隙,将长剑猛地刺入。
那剑在这般大力冲激之下立时折断,可是靠着这一缓冲,他便借势跳往山壁中橫生出的一棵小树,整个人撞在那棵树上,顿时把树也撞断了,然而身体下落之势更缓。
余沧海这人长的如同一只大猴子,也真有些如猴子一般的灵活,之后几个起落,或借树木,或借山中突起的岩石,终于一路滚落山涧中,保住了性命。待得站起时,只觉头晕眼花,一阵天旋地转。这一阵只弄得浑身是伤,曾经被斩断过的左脚,更是一阵阵锥心的疼痛,却似是伤口又裂,断骨都刺进了肉里。
稍一清醒之后,余沧海回想起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,只觉似曾相识,无论他的武功,还是这个人,都微有一丝印象,可是自己平生之中,绝对没见过这样一个人啊,这点他是能肯定的,道理很简单,作为武林中人,任谁见到了这样一个高手,只怕也不会忘了。
殊不知这却正是他不久前在福州见过的人,只是现在的林平之,非止脸上这条疤已经让容貌大为不同,就只是武功,与当初那个人,又怎能相提并论。
略略喘息过后,却想着这人如此厉害,怕不要是某个大帮派的人,周围是不是还有数十,百余人在围捕自己,想及此,立时夺命狂奔,左脚之上的伤口一阵阵锥心的疼痛传来,却也顾不得了。
林平之远远望着余沧海那样下去,心知他多半能逃的性命,却也无可奈何,自己若这样跳下去,怕倒是几乎没可能活命,他视力所及,最多只能看到余沧海撞断的那棵树,还连着几缕树皮,挂在那儿一晃一晃的,若是绕路追他,又不知他会向何处奔逃,那也是大海捞针。
饶他去罢,他现在已不是自己对手,何况日后自己还要越来越强,除非他真能隐姓埋名,躲到哪儿当个小市民再不出头,否则只要自己还活着,还怕他能跑的到哪去。
九十二章 越是不想要的,却越是可能得到。
一转身,却见残存的几个青城弟子正在奔逃,已是全无斗志,岳灵珊和陆大有还在持剑追杀,林平之便直追过去,与他们一起斩杀了这几人。完事之后,岳灵珊倒是弯着腰,长喘着粗气,双手撑在膝上,一脸好辛苦,好痛苦的样子。
其实今天的战斗虽然艰难,却并不是真的十分疲累,也没真受什么伤,只是她从前在家中,一直向往着作一个江湖侠女如何的风光惬意,岂知多日来叠遭风险,今天突然遇袭,生死未知之时,又突然与人联手杀敌,江湖侠女的日子是什么样的,她这也算是尝到了,虽然刺激的很,却不像想像的那么舒服,一时间还沉浸在那种心理和气氛之中难与自拔。
“你没事吧?伤到哪儿了吗?”林平之一见便大为紧张,只当她真出了什么严重问题,要知这可是自己前世里亏欠了的女孩啊,如果今世里再因自己的连累和坑陷又出了事,那是真要让自己背上无法甩脱的心结了。
一听这话,岳灵珊却立时恢复正常,随即便笑道:“多谢大侠关心了,本女侠替天行道,才没那么容易被这些武林屑小所害呢。”
一看到这神色,听这说话,就知道她根本没事,可是今天却怕是她头一回战斗杀人,又如此经历风险,有些精神冲激罢了,想当初林天雨第一次与人生死相搏时,比她好像也不强多少。只是她说的这些话听的却叫林平之有些发毛,从哪儿学来的这些粗俗平庸的江湖切口啊。
既知她没事,照林平之本来打算,就该立时离开的,可是听她接着说了几句,都是些同样的腔调,一听得这些话,却突然忍不住有些想要教导她的冲动,冲口而出道:“我说岳大小姐,你从什么人那儿学来的这些话的,这不过是些江湖混混们的粗话,哪里是你说的?”
啊?有这回事?岳灵珊被说的一愣,岳大小姐的称呼让她明白自己已被认了出来,可也不疑有他,毕竟在福州时已经被认出过一次,虽然始终不知原因,想来总是自己的外貌行止上有什么破绽。只是她对于林平之指责她的用词有些不解,于是问道:“有什么不对?师兄师姐们都是这么说的啊?他们口中的什么武林中人,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?”
“武林中人?你爸爸算不算武林中人?”林平之问道。
岳灵珊奇道:“当然算啦,堂堂华山派掌门,他要是不算的话,世上还有几个武林人物,这世上还有武林吗?”
“那他平日里跟你是这么说话的吗?”
“那怎么可能?爸爸当然是和普通人一样的说话啊,说话还需要怎样吗?”岳灵珊答道,同时已明白了林平之的意思,随即又说:“可他是我爸爸啊,难道爸爸对女儿也?”
“那你爸爸对你那些师兄师姐呢?还有,你曾经见过你爸对人像你刚才那样,乱说些江湖胡话吗?”
这话说的,却让岳灵珊愣掉了,林平之又补充道:“你得知道,什么是武林,什么是江湖,普通人在家里务农经商,他们所有的只是普通的生活,可你是住在什么地方,五岳剑派之一啊,你不用出家门,你身边就是武林的一部分,而且还是档次很高的一部分,你看你身边是什么样的,那这武林,这江湖就是什么样的,还不明白吗?”
“武林中的大侠们,都是和普通人一样说话的吗?”
“大侠们一样要吃饭睡觉的,也没见和别人有啥区别,什么样的武林高手,大派掌门,还不都是一样,你说的那些,当然了,有时陌生人互相见面了,也确实得需要客气一点,可那,那不同啊,你这架势,一看就是个不通世事的小傻瓜。”林平之说道,怎么样,这会惹恼她吗?
可是岳灵珊却没恼火的意思,只是一副很好学的样子问道:“啊?是这样啊,那我该怎么作呢。”
“越是懂的少的人,就越不能多显摆些什么,干脆一切都像普通人一样,既有些莫测高深,同时也可让人不注意自己,这样真出了事时显露武功,才可能会出敌不意。”林平之随口教导,岳灵珊一副好学的学生一样的态度认真听着。
林平之话一说完,便想要告辞了,岂料岳灵珊疾追着他道:“等等,大侠!”
一开口,又想起林平之刚刚才说过,她说话的用词不对,一时却想不好该怎么称呼,随口乱叫道:“少爷,先生,公子,哥哥,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。”
这?其实林平之是故意不对她通名的,虽然交待姓名是一般的武林规则,但想来她可能不太懂,一糊弄过去,也就走人了。对这女孩,他的感情实在是太复杂,如果今世不想再续前缘的话,还是以尽可能不要接触为妙。
岂料岳灵珊虽然确实是不懂武林中人过留名的规矩,可是她本能的就想知道,救了她的这个脸上有道疤,却是又漂亮,又帅气的男人叫什么名字。
这可如何是好,照规矩来说,是他救了别人,不是觑面相逢,更不是结了怨或互相比武,作为施恩者,也有权不通名便走人的,可是岳灵珊本来不懂那么多,她只是这么问了,不答的话她也未必在意,但林平之一时就是有些不忍心。
“在下林天雨,山东人仕,本是绿林强人,和你这种武林中大门派帮主的女儿,原就不是一路人,你还是少跟我罗嗦为妙。”林平之板起脸来,厉声训斥,他本来未必想要坚持自己大强盗的身份,毕竟在这个世界,根本就没有一个强盗林天雨,可是现在面对岳灵珊,实在不想让她和自己再有什么纠缠,只好这么说了。
他毕竟不是一个真正只有十八岁的孩子,见识的多了,一看现在岳灵珊的眼神,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,女孩子对于初次见面的男人有这样的眼色,通常就很可能将会发生些什么了。
“那又有什么,你不是救了我吗?别说大强盗了,就算你是魔教中人,那也不能不认啊。”岳灵珊不以为然的说道。
“就算我是魔教中人?”林平之冷笑道:“那好,等你再见到你爸爸,你去问问他,你就说你遇险被袭,有一个魔教的长老出手救了你,你看他怎么回答你?”
“他当然会说那是个好人,叫我好好报答了。”岳灵珊很自然的答道,陆大有陪着小心接着说:“恐怕未必,以师傅疾恶如仇的个性,只怕会说,魔教恶徒诡计多端,这必是故意施恩与你,想利用你玩弄阴谋,残害正道人士,下次再见了此人,不必多说,立即一剑把他杀了。”
“什么!?这不成了恩将仇报了吗?”岳灵珊疑道,林平之嗤笑道:“你弄错了,大小姐,这叫作除恶务尽,天经地义,只要给别人贴个魔教的标签,无论别人作了任何好事,也可以解释为作恶的,也可以不领情,还能反过来杀害,这就是当今天下武林的世道,这就是我和你们的不同,我们不是同道,你少跟我罗嗦!”
这话一说过,林平之便赶紧转身要走,岳灵珊急急赶上,想要挽住他,虽然出生在最拘泥古板的武林家庭,从小心中也灌输了他父亲那一套,但毕竟年纪尚幼,还理解不了这么极端的门户之见,她现在心中,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救了她,是个好人。
林平之突然出手,一拳直抽向她的肚子,他此时武功已远胜于岳灵珊,她又是根本料不到他会突然出手捶打自己,几乎都没想到躲闪,便已被击中,林平之出手时选择的是胸腹之间横隔膜的位置,经脉神经交汇之处,在这个位置很难打伤人,但却疼痛异常。
一拳直打的岳灵珊立时飚出两行热泪,疼得几乎背过气去,林平之立刻拔腿就逃,像是躲避瘟疫一般,同时口中还在叫着:“你现在明白了吗?我就是个想要害你的魔教恶人,你要是跟我多说的两句话,便会被害的家破人亡,身败名裂,不得好死,还不离我越远越好。”
说话间林平之已经跑的不见踪影,陆大有赶忙上前扶住岳灵珊,这一拳打中的时候,疼的是厉害,可过一回疼痛消散,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,皮肤上都没留下一点点痕迹,说到底,林平之还是珍惜爱护她的,哪能真的伤她,连出手时用的力道都是小心斟酌了的。
可岳灵珊虽然还有些天真,那只不过是见识的少了,毕竟又不傻,她人其实很聪明,仅仅从这一拳上便已明白到林平之的意思,甚至是心理了,就是觉得很疑惑,于是问陆大有道:“你看这位林天雨是怎么回事啊?他明明待我们很好很好的,怎么就是很害怕和我们交往的样子?”
陆大有道:“我怕不是我们,只是对你而已,要我猜,他总是有什么原因,想要帮助我们,也许是师傅从前行侠仗义,对他或他家人有大恩,所以他要报答,但他可能确实是魔教中人,不想连累到师傅和华山派的名声,所以叫我们不要理他。”
“如果真是这样,那岂不是用心良苦,这种好人,我们又怎能不与他交往呢?”说着岳灵珊又忽然想到了什么:“这个人,我怎么越来越觉得,我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他,他的笑容......看上去好可爱,我曾经见过,绝对的。”
“该不会是他以前就见过你,已经爱上你了?”陆大有又猜到:“但他确实在武林中名声不好,不想连累到你,只想默默守护。唉,武林中人我知道的不多,要是见到了二师兄,倒可以问问他,武林之中,是不是有这个叫林天雨的人物。”
两人在那儿自猜自疑,又想了好几条假设,可无一例外,全是把林平之往好处想。林平之拳打女孩的肚子,自以为这般无礼举动,必能让岳灵珊对他心生恶意,还在沾沾自喜,自以为作的很漂亮,岂不料弄巧成拙,非但没让人反感,反倒越发引起了岳灵珊的兴趣,真是后患无穷。
若是现在有人在旁边,看到岳灵珊此时的神色,那分明是已经开始有些炽热了,尽管今天才刚刚认识,可自古以来,一见钟情的事情,也不是少了。